編者按：近十年來，真正讓宋德全投入全部精力的是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。這是有史以來，北京乃至全國第一家相聲俱樂部，于2003年成立，并始終堅持以低票價為百姓服務(wù)。如今，它的開拓價值和示范意義得以彰顯，類似的相聲俱樂部已經(jīng)在天津、石家莊、西安、南京……甚至在呼和浩特和伊犁開辦，更有其他城市的曲藝人不斷來京觀摩、取經(jīng)，進行雙向交流。 

　　相信每個人都為做一件事情而生，只不過有人做了他該做的、有人沒去做他該做的而已。宋德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的第一句話，就驗證了人的生命里帶著職業(yè)屬性的觀點。他說：“唉，神了，我別的都不在乎，只把相聲當作命根子，相聲就是我的命。誰要是說哪個相聲不好，就像是說我不好一樣，心里難受。”

　　宋德全14歲師從文哏相聲大師蘇文茂，1980年曾在中華全國總工會文工團說相聲，1986年調(diào)入中國煤礦文工團做相聲演員，現(xiàn)為中國曲藝家協(xié)會理事、中華曲藝學(xué)會副會長，被曲藝界譽為“新文哏代表人物”。他不僅說相聲，也擅長相聲創(chuàng)作，其主要作品有與王玉合說的《獻寶》《OK品味》《姓名學(xué)》《酒的研究》《猜字謎》《羅圈賬》《說諺聯(lián)》等。

　　近十年來，真正讓宋德全投入全部精力的是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。這是有史以來，北京乃至全國第一家相聲俱樂部，于2003年成立，并始終堅持以低票價為百姓服務(wù)。如今，它的開拓價值和示范意義得以彰顯，類似的相聲俱樂部已經(jīng)在天津、石家莊、西安、南京……甚至在呼和浩特和伊犁開辦，更有其他城市的曲藝人不斷來京觀摩、取經(jīng)，進行雙向交流。

　　作為相聲俱樂部的守望者，宋德全總是感恩，感謝政府的支持、觀眾的捧場、同行的贊助。相聲俱樂部可以說是北京公共文化服務(wù)領(lǐng)域的一個創(chuàng)新，它從誕生之日起就由北京市政府、東城區(qū)大力扶持，并帶有社會公益服務(wù)的性質(zhì)，成為一項惠民利民的善舉。馬季、常寶華、蘇文茂、趙世忠、王印權(quán)、姜昆、侯耀華等都曾以不同方式為相聲俱樂部做出奉獻。

　　1 他是相聲俱樂部的“大管家”

　　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位于東城區(qū)交道口附近的東城文化館內(nèi)，每周六的晚上這里總是燈火通明，一片笑語歡聲，成為京城群眾文化娛樂的一景。俱樂部門口牌匾上的題字出自相聲大師馬季的手筆，俱樂部主席則是觀眾熟悉的相聲表演藝術(shù)家李金斗。在這里注冊的相聲演員至今已經(jīng)多達200人。觀眾呢，常常是老老少少一家子出席，看著就其樂融融。

　　宋德全雖身為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秘書長，其實也就是個“大管家”。他以相聲俱樂部為家，以相聲同行為兄弟，以相聲觀眾為親眷，以相聲舞臺為宴席，以相聲表演會友。也真是巧了，他家就住在相聲俱樂部的對面街區(qū)，步行不過10多分鐘路程，有時一天往返十多趟，“家務(wù)事”事無巨細全都需要他親自打理。

　　按照慣例，他總會在演出前1小時到場，在大門口迎接觀眾，直到演出結(jié)束后的半夜還在幫助工作人員清場。你說他是看門人也成，說他是領(lǐng)位員也對，說他是勤雜工也沒錯，說他是保安員也靠譜。總之，他上了臺就忙著說，下了臺就忙著做，臺上臺下的活兒他都干。他對和他一起干的青年演員們說：“一個人干好了，那說明你有上進心；想讓大家伙兒一齊干好，那才叫事業(yè)心。我們俱樂部的相聲演員，最需要事業(yè)心。”

　　一個天公不作美的周末黃昏，眼看相聲演出就要開始了，忽然之間大雨滂沱，趕來聽相聲的觀眾猝不及防，哪來的雨具遮擋？一下子全在路上變成落湯雞。宋德全是熱心人，凡是助人為樂或公益服務(wù)一類的事兒，他總像是干柴烈火，一點就著不說，還要把人烤得暖暖的。他馬上大聲喊著工作人員，自己已經(jīng)先撐著雨傘跑到大街去迎觀眾，好些觀眾中的大爺大媽都和他熟悉，也都沖著他的雨傘奔過來。他一看人多，干脆把雨傘遞過去，自己冒雨往回跑。他腳下雨水四濺，也同時濺起了一陣歡快的笑聲……

　　這就是相聲俱樂部的親情！

　　宋德全的口頭禪，也是俱樂部的方向：“給老百姓演出，為老百姓創(chuàng)作，讓老百姓滿意。”

　　俱樂部“大管家”是這樣說的，也是這樣做的。單說演出票價吧，現(xiàn)在在北京市中心地帶花二三十元錢就看一場相聲演出，說出來人家都不大相信。二三十元錢？只夠買一斤山竹！但不管您信不信，這可是真的。

　　“當初相聲俱樂部籌辦時，我們就票價問題征求過相聲前輩的意見。馬季先生說了："二三十元票價合適，一定要讓所有的老百姓都聽得起相聲！票價低一點兒，對年輕演員有好處，票價高了，他們能有機會上臺和觀眾見面嗎？"馬季先生說得有理，我們謹記在心，十年不變！老百姓在家里呆著沒事，出去聽聽相聲，這本是日常生活的正常消費，應(yīng)該是很輕松、很隨意的事情，如果變成了高消費、奢侈消費就不大對勁兒了。”

　　曲藝一直是平民化的藝術(shù)，早先的相聲也始終親近勞苦大眾。宋德全以19世紀在北京天橋賣藝的相聲鼻祖朱紹文作例：老先生的藝名就叫“窮不怕”。他撂地擺攤時總帶著竹板，上面刻著兩行字：“滿腹文章窮不怕，無車詩書落地貧。”說來也巧，他當年住的地方離今天的相聲俱樂部不遠，也就相隔一公里吧，是地安門外簡陋的氈子房。“如今，把一百多年來京城老百姓本來吃得起的家常飯相聲，變成了吃不起的大餐，是應(yīng)該心里有愧的。”

　　讓宋德全心里感到安慰的是，整整十年過去了，北京的地皮價格在漲，房價在漲，物價也在漲，但是相聲俱樂部的票價卻沒有漲。“就說相聲俱樂部對面的住宅樓吧，十年前是五千元一平方米，現(xiàn)在是四萬元一平方米；十年前的豬肉是三塊多錢一斤，現(xiàn)在的豬肉是二十多塊錢一斤。可是，我們相聲俱樂部的章程不改，低廉的票價不變，正像中國曲藝家協(xié)會贈送的匾額題字一樣"相聲之家，娛樂大眾"。不能光在嘴上說"觀眾是我們的衣食父母"，要拿出具體行動來。我們就是抱著一顆感恩的心為老百姓服務(wù)。相聲俱樂部10周年生日到來時，500場演出能湊個整兒。”

　　感恩服務(wù)觀眾，觀眾亦知感恩。

　　筆者曾經(jīng)當了多年文化新聞部記者，文藝演出市場紛繁現(xiàn)象見得多了。但是，只見過觀眾看演出之前掏錢買票的，沒見過演出之后給演員送錢的。這樣的事，恐怕只能在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發(fā)生。一場演出歡快落幕，觀眾也說笑著散去。一位知識分子模樣的母親帶著兒子不走，非要塞給俱樂部負責人200元錢。你不要錢，母子倆不走。當媽媽的說：“不為別的，就為藝術(shù)家這樣盡心盡力的表演。你們的票太便宜，說什么我也得給，不然我回家睡不著覺！”

　　宋德全本是一個爽快人，卻也像祥林嫂一樣磨叨，他見人就講這個不強賣卻強買的段子，說完了還要加重語氣地加上一句：“你說說，咱們的觀眾多好！”

　　2 他說相聲要有大智慧

　　宋德全是“三家”集于一身的人。他既是相聲表演藝術(shù)家，也是相聲俱樂部的“大管家”，還是相聲界的社會活動家。

　　作為相聲業(yè)界人士，他具有強烈的“家族”意識，對于一代代口口相傳的相聲藝人有著濃厚的“親情”，尤其敬重對相聲藝術(shù)有篳路藍縷之功的先輩。在自己的職業(yè)領(lǐng)域“認祖歸宗”是每一位從業(yè)者的必修，去年的清明節(jié)，他帶著自己的徒弟遠赴浙江紹興，去給前面提到的中國對口相聲的奠基人朱紹文燒香磕頭，表達后輩相聲人的祭奠與思念之情。

　　這樣做的目的，也是想通過中華傳統(tǒng)文化慎終追遠的傳承，來讓相聲俱樂部的同仁更具有歷史責任感和凝聚力。困難的是，朱紹文祖籍紹興，但其家族墓地隨著改朝換代早已無從稽考，于是，俱樂部一行人干脆登上整個紹興古城最高的山峰香爐峰，在其峰巔的寺廟爐峰禪寺中焚香默禱，祭拜相聲藝術(shù)開山之祖。

　　當年白居易曾在此山留下“石凹仙藥臼，峰峭佛香爐”的詩句。

　　雖然不是詩人，但懷古之幽情與文人墨客無異，何況登頂俯瞰相聲鼻祖故里情意款款，又逢“煙雨霏霏江草齊”的令人徒生別情離緒的陰雨天氣，宋德全也按捺不住一腔澎湃詩情，脫口吟唱《絕句》一首：“滿懷虔誠亦感恩，祭拜先師朱紹文。爐峰山上香一炷，天降大雨洗凡塵。”正是朱紹文先生身上特有的文氣讓他著迷，他認為，通過文氣洗凈江湖氣才是相聲發(fā)展的正道。

　　接著，他對身旁同行的弟子們說：“相聲從它誕生之日起就是一種文化。相聲是吐屬文化，這在朱紹文先生的藝術(shù)生涯中得到證明。他以文心構(gòu)思、創(chuàng)作相聲，調(diào)侃存義，俗中見雅，編演的單口相聲《字像》《字義》，以及對口相聲《大保鏢》《黃鶴樓》《四字聯(lián)音》和《斗法》等，都對后代產(chǎn)生深遠影響，并對后人具有啟示和借鑒意義。”

　　相聲藝術(shù)要發(fā)展，怎么發(fā)展？

　　宋德全的觀點是：相聲人要親近文化人，讓自己成為文化人。

　　他不無感慨地說：“改革開放30多年，我們曲藝遠不如其他藝術(shù)門類或其他行業(yè)發(fā)展得快，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業(yè)內(nèi)人士的文化水平不高。我們只有北方曲校一個中專，中專水平的演員怎么能面對欣賞你的大學(xué)畢業(yè)生？正像毛澤東當年所言，"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"，同樣，沒有文化的相聲是愚昧的相聲。愚昧的相聲可以吸引俗人，卻不能吸引雅人，而相聲的特點是大俗大雅，雅俗共賞。上世紀五六十年代，侯寶林大師曾經(jīng)被北京大學(xué)聘為漢語語言文學(xué)客座教授，如今還有哪個曲藝演員有資格被全國最知名的高等學(xué)府聘為教授？相聲可是大智慧(601519,股吧)的藝術(shù)！”

　　相聲俱樂部的“大管家”心急啊！宋德全覺得相聲藝術(shù)要傳承、發(fā)展，必須上求學(xué)問，下接地氣。他本人就愛讀書，讀現(xiàn)代文學(xué)，也讀古典文學(xué)，言談中時不時會冒出四書五經(jīng)的格言或唐詩宋詞的佳句。他恭敬學(xué)人、廣交賢士，特別是主動和文化界、文學(xué)界人士交朋友。他曾邀請戲劇家黃宗江、梁秉堃，作家劉恒、趙大年，畫家李燕等來相聲俱樂部做佳客，看演出，并與觀眾一起暢談相聲藝術(shù)，為俱樂部發(fā)展獻計獻策。

　　黃宗江以他一貫的詼諧幽默的風(fēng)格發(fā)言：“我是相聲迷，從小就愛聽相聲，茶館里的、收音機里的都聽過。相聲是什么？在我看來，要用戲劇角色來作比喻的話，相聲就是以丑角逗哏的方式出現(xiàn)的正面角色。丑角逗哏是讓觀眾開心，正面角色是引導(dǎo)觀眾向上、向善。傳統(tǒng)相聲演員最拿手的是勸人行善，勸人盡孝道……我這么多年在影視劇中扮演了許多角色，但是我不敢去說相聲。說相聲太難了。”

　　宋德全不失時機地攛掇作家劉恒寫相聲：“老舍當年就給相聲演員寫過相聲，幫了曲藝人好大的忙，文學(xué)和文學(xué)家本身對相聲藝術(shù)的滋養(yǎng)太重要了。您的小說和小說改編的電視劇《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》，就有相聲讓人開懷的元素存在，那劇情的包袱一抖，效果比相聲不差！歡迎您在百忙中也抽空關(guān)注關(guān)注我們相聲，您有沒有寫寫相聲的打算呢？”

　　劉恒的回答模棱兩可，可進可退：“我自認為還能寫相聲，但是寫得好不好實在不敢說。以后有機會的話，我一定會去嘗試嘗試……”

　　相聲俱樂部組織的相聲沙龍不定期舉行活動，開辦相聲專題論壇、講座、研討會、座談會等，吸納社會各領(lǐng)域、各階層人士參與，無形中匯聚、整合了相聲文化資源，延伸了相聲藝術(shù)舞臺，同時，它也是緊密聯(lián)系相聲演員和觀眾的一條紐帶。

　　讓宋德全津津樂道的是，“相聲俱樂部是相聲培訓(xùn)基地，是出人才的地方，就好比黃埔軍校一期，走出去的都是英才、俊杰。十年來，歷屆全國相聲大賽一等獎獲獎?wù)咧卸加形覀兿嗦暰銟凡颗囵B(yǎng)的演員，而所有全國相聲大賽獲獎?wù)撸o論他是哪個省市、自治區(qū)的演員）都曾在我們的相聲俱樂部登臺表演。一些相聲俱樂部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、參與者已經(jīng)成為相聲界的新銳、名人，比如李偉健、武斌、方清平、劉穎、付強……”

　　宋德全介紹，相聲俱樂部的另一個公益服務(wù)項目，是組建六年的“青年相聲聯(lián)誼會”，入會的門檻不高，只要多少寫過、在大小場合說過相聲的相聲愛好者就能加入。在聯(lián)誼會中，有廚師、司機、教師、老板……各行各業(yè)的人都有，每個人都將自己的作品拿來表演，由大家品評、專業(yè)老師指點。利用東城區(qū)文化館的場地，每個月都以自娛自樂的方式演出一場，或者到敬老院去慰問演出。至今，包括聯(lián)誼會會員創(chuàng)作在內(nèi)，俱樂部已經(jīng)積累觀眾自發(fā)投寄的相聲作品500多件。

　　3 他認定藝術(shù)家需有社會責任感

　　宋德全的人緣好，年長些的曲藝家都兩個字“德全”、“德全”地叫著，晚生們則四個字“德全老師”、“德全老師”地稱呼，平輩兄弟只用三個字“德全兄”、“德全兄”來招呼，大家不約而同，都一致看重“德全”兩字，足見常人眼中“品德全面”是多么重要。

　　就說保持敬老的傳統(tǒng)美德吧，偏巧讓我在一旁看得真真。前不久中華曲藝學(xué)會在陶然亭召開年會，會后自助餐上，我和年逾古稀的作家梁秉堃坐一桌。看到梁老放下碗筷，宋德全便及時出現(xiàn)，恭恭敬敬地說：“梁大師您慢起身，我來扶著您，地滑咱慢慢地走，回家坐我開的車！”

　　按說宋德全不該說相聲，他的長相太周正，若在影視劇里做演員，導(dǎo)演一準兒讓他飾演英雄好漢。他那一身凜凜正氣、磊磊胸襟也讓我領(lǐng)教過，并百思不得其解。同為東城區(qū)政協(xié)委員，我們一同參加曲藝家與企業(yè)家的聯(lián)誼座談會，主題是商討如何使鼓曲藝術(shù)在京城落地。他說“我們不說錢，一說錢就變味兒了”。

　　做人之品德與從藝之藝德貴在兩全，宋德全做到了。他既是北京市中青年德藝雙馨藝術(shù)工作者，也是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。尊師重教德之大也，他對恩師蘇文茂的教誨念念不忘，“我?guī)煾嫡f，"相聲不是相貌之相，也不是聲音之聲，現(xiàn)代相聲應(yīng)該是研究和表現(xiàn)人間萬象和萬物之聲。相聲是逗人樂，關(guān)鍵是看逗誰樂。于無包袱處說相聲才是最高境界，人家聽你的文化、品位、藝術(shù)情趣和審美傾向。"

　　宋德全說：“我崇拜老師蘇文茂對藝術(shù)的忠誠，他告訴我說相聲的兩個標準："一是用心說好相聲；二是要說好的相聲。"老先生真就這么做的。他說的相聲《文章會》中，原有對北大校長蔡元培的不敬。天津文化局的老局長、作家方紀提出不妥，他馬上就把段子給改了，把蔡元培先生的名字隱去。有的相聲不雅、又不好改，他干脆不說，比如他不說《圓夢》。他是用一種對歷史負責、對學(xué)術(shù)負責、對觀眾負責的態(tài)度從事相聲事業(yè)。這一點對我的影響很大。”

　　倘若舍去社會責任感，又哪來值得尊敬的藝術(shù)家？

　　宋德全和他經(jīng)營的相聲俱樂部開展了許多公益和慈善活動，其中包括為患有白血病的大學(xué)生義演，為西部貧困地區(qū)下崗職工子女義演，為殘疾人義演，為外地務(wù)工人員義演等等，并多次為災(zāi)區(qū)民眾捐款、捐物。若說北京周末相聲俱樂部是一個公益相聲俱樂部也不為過，專業(yè)人士的志愿服務(wù)在這里是一種常態(tài)，因為一兩百元的演出酬勞實在算不上什么，甚至可以忽略不計，宋德全的觀點是“多元社會，多元文化，既要有商業(yè)性的演出場所，也要有公益性的演出場地”。

　　相聲俱樂部亦為兩岸文化藝術(shù)交流做出了貢獻。

　　由宋德全策劃、組織的，專為臺灣同行提供舞臺的《兩岸同心、文化同根》專場相聲晚會，是相聲俱樂部十年歷史中的一大亮點。由臺灣相聲人創(chuàng)作、演出的相聲《臺北話》《臺灣繞口令》等，正是在相聲俱樂部演出時被央視春晚劇組發(fā)現(xiàn)并登上春晚舞臺的。

　　正因同根同祖，方能互訪互助。

　　臺灣曲藝界人士亦盛情邀請大陸藝術(shù)家訪問寶島，宋德全談起在臺北著名的傳統(tǒng)藝術(shù)演出劇場紅樓劇場的演出，雖然時過境遷，依然興奮不已。“我們在逗留的13天中演出了8場。我表演了相聲《對春聯(lián)》《漢字研究》《猜謎語》和《說諺聯(lián)》等。你今天說完了相聲，明天上街就會被觀眾認出，拉著你聊天。他們特別懂相聲，也特別懂禮貌。謝幕時，他們起立，鼓掌，但不離席，不走。他們要向演員致敬，道晚安！這個細節(jié)給我印象太深了！”

　　臺北市市長郝龍斌曾經(jīng)設(shè)宴款待來自北京相聲俱樂部的藝術(shù)家，宋德全即席發(fā)揮的一個小包袱把大家都逗樂了。他先問臺北市市長：“您知道您這個地方為什么叫臺灣嗎？”市長一怔，不知該怎樣回答。宋德全抖出了包袱：“在您這里，不管誰上"臺"，都要走"彎"路，所以這里叫做"臺灣"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