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朗西斯科·戈雅的版畫特展

前言

特展前言  單鳴攝

　　戰爭與奇想——弗朗西斯科·戈雅的版畫世界

　　弗朗西斯科·戈雅年輕時即通過自己的作品，為世人尊敬。他同時引領著那個時代的藝術發展方向。那個時代的西班牙，正處于從8世紀、9世紀藝術風格轉型期，當時艾爾·格雷柯、迭戈·委拉斯貴茲正引領著西班牙的藝術界。艾爾·格雷柯是風格主義和西班牙文藝復興風格的關鍵人物，委拉斯貴茲是巴洛克風格的代表人物，而戈雅一方面是西班牙巴洛克藝術的杰出代表，另一方面又開始了一個向自由表現主義的過渡，成為了超現實主義、印象派、象征主義、表現主義的始祖和創作靈感的源泉。

　　戈雅1746年出生于薩拉戈薩，并為藝術奉獻了一生。他在畫家馬汀內茲的工作室當了一段時間的學徒后，又到意大利游歷，學習了意大利藝術大量的杰作后，回到了西班牙。1771年起，他開始了一段漫長而又成功的宮廷畫家的職業生涯，同時，他也是當時西班牙貴族肖像畫的知名畫家。早期為查理三世國王所進行的創作，戈雅展現出了在藝術表達上的巨大能力。從此他聲名鵲起，特別是他的肖像畫，使他成為這一領域當時最杰出的藝術家之一。

　　戈雅那個年代的西班牙是政治極具動蕩的年代。在見證了法國大革命和波旁王朝的復辟后，世人都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，意味著古代法國王權統治的終結，革命的精神深深地影響了整個歐洲。啟蒙思想，從一個國家向另一個國家輻射傳播。西班牙的知識份子在其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養分。

　　戈雅創作中的自信，是他所有創作思想的基礎。他理性思維的最大體現，不是他的繪畫類作品，而是他的由80幅版畫作品構成的“奇想集”（Capriccio）。這套作品是一部描繪了西班牙社會與風情的畫卷。西班牙有深厚的版畫創作傳統（其中以17世紀的何塞?德?里貝拉為代表），但因為富于探索的渴望，也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觀點，戈雅在創作中大膽、成功地試驗了一些新的表達與創作手法，“奇想集”中的一些作品，堪稱藝術史上的杰作。

　　Capriccio原本是意大利文，幻想的意思。經過戈雅的詮釋，表達了一種對現實進行扭曲的意思。“奇想集”中的作品，最初是對寫生或印象中的畫面，通過版畫的雕版工藝記錄下來，并最終在紙上印制。由于一些作品最早是委托創作的，作者在創作中，希望表達一種自由的理念，無論是作品的形式還是內容，都在刻畫一出出的人生悲喜劇。創作這一系列作品時，戈雅已經失聰，但這也使他能夠更加敏銳地洞察現實與內心世界。傾聽時代的聲音，詮釋人們的行為，捕捉包括窮人、教會、貴族、皇室在內的各個階層人性的弱點。激情、自私、謊言、虛榮都在他的作品中被高調地刻畫了出來。通過無與倫比的精確刻畫，戈雅描繪了一個殘酷的時代，繪出了一組失去人性的人類肖像。為了召告世界，戈雅用充滿怪誕與恐怖的符號，創造出一種新的藝術語言：簡潔、干脆、尖銳，但又不乏西班牙式的黑色幽默與諷刺。有人認為戈雅對世間的事物已不再抱有希望，其實是一個誤解，與之相反，戈雅是一個理性主義者，他想通過對世界的怪誕、墮落現象的批判，使社會與世界回歸理性，重塑世間的道德。

　　“奇想集”于1799年開始出版。這一系列作品引起了神職人員及法官的廣泛關注，并視之為對西班牙社會的一個挑戰。在兩天之內，戈雅就銷售出了27套，但卻受到了宗教審判所的威脅，要求其停止銷售。與此同時，西班牙又陷入新的危機。在1807年，拿破侖入侵西班牙，他的兄弟約瑟夫?波拿巴迫使國王退位。民眾在1808年制造了一系列的騷亂，就如戈雅著名的作品“5月2號的起義”和“5月3日的剪影”所現。啟蒙與革命是兩股不太好調合的力量，理性主義和個人思想的自由往往在實踐中會產生沖突與碰撞。戈雅目睹了戰爭的暴力，戰爭的悲劇之后，又創作了另一部80幅作品的版畫集——“戰爭的災難”。這一作品系列，不僅是愛國情緒的體現，而且是對真理的追求與探索。通過這一組作品，戈雅想告訴大家，在社會力量與歷史面前，人隨時會淪為受害者或施害者。在極端的環境下，改革和自由的倡導者，有時會變成暴力的侵略者，而那些抵抗者的行為，往往又違反了人們的道德準則，戈雅用版畫對此進行見證。

　　戰場上的死亡場景，被槍殺的堆積如山的尸體，戰爭所導致的饑荒……構成殘酷戰爭的系列畫面。戈雅在美與丑之間，描繪了一個被戰爭所摧毀的國家。“戰爭的災難”系列作品從“為即將發生之事而悲哀”這一幅作品開始，這幅畫作中，一個男子被暗色的背景所包圍，張開雙臂，雙眼無助地望著上天。戈雅通過對夜色的隱喻，暗色調的使用，來表現絕望與世間的混亂。明知自己所處的苦難而又無法避開，這是一種莫大的痛苦。他通過畫面暗示出基督形象，站在高處俯看各個歷史事件和一場場戰爭災難，表達了對戰爭充滿恐怖，無助與絕望。這一組作品直至1828年作者去世后35年才得以出版。

　　戈雅的作品特點鮮明，視覺沖擊力很強，帶給我們深切的感觸與感受。戈雅以多方面的杰出才華，將復雜的形式與主題展現在世界面前。其作品中的道德性、美學性和主題把握的敏銳性，都是非常超前的，即便在今天也不失其現實意義。

　　朱塞佩·馬里諾GIUSEPPE MARINO    意大利藝術品收藏家

　　馮驕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北京意中聯合文化發展有限公司CEO  

展覽作品

弗朗西斯科·戈雅特展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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